旷世杰作：世上最精美且技术难度最高的大理石雕塑竟出自他之手
在《独在异乡而成就不朽荣耀，他是如何做到的？丨艺海拾真》中我们了解到一位返乡途中即被“终身”聘用且名扬天下的雕塑大师，那么还有哪些作品出自有着高超雕塑技巧的他之手呢？这位仅次于米开朗基罗的伟大雕塑家还是一位真·骨灰级雕塑“迷”！——除了雕塑还是雕塑：不仅制作大型雕塑群组，还热衷于小型装饰雕塑。
撰文 | 张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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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掳萨宾女人
在佛罗伦萨佣兵敞廊内的强掳萨宾女人（Ratto delle Sabine）（图1-1）是詹博洛尼亚的旷世杰作，它用一整块大理石雕刻而成，是世上最精美且技术难度最高的雕塑之一。 整组雕塑由剧烈扭曲并缠绕在一起且旋转向上的三个人体组成，整座雕塑组合在一起的造型犹如燃烧着的熊熊火焰。其中两位男人和一位女子，最底下一位是几乎倒在地上的受惊惶恐的老年男人，他正绝望地向上仰望，在他之上的是一位强悍有力的青年男子，他正将一位年轻女子抓抱住并举向天空，这位美丽女子应该可能是最底下的老年男人的女儿，她的身体看起来柔软、光滑并栩栩如生，但她显然受到了惊吓，似乎正在用自己的右手推开青年男子，好像是要努力挣扎并逃脱其抓握，但她的左手则无力地向上举起。任何人都会对这座雕像所展示的暴力扭曲之美所深深震撼。
图1-1. 詹博洛尼亚，强掳萨宾女人，主体为大理石雕塑配基座青铜浮雕，1574-1582年制作，雕像高410厘米，现陈列于佛罗伦萨佣兵敞廊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要了解该雕像，我们需要回溯到罗慕路斯于公元前753年创建罗马古城的历史传奇。根据罗马史学家李维（Livy，真名Titus Livius Patavinus，约公元前64/50年-公元后12/17年）在他于公元前一世纪后期撰写的不朽名著《罗马史》（Ab Urbe Condita，直译为《自建城以来》）中的记载。罗马城的创建者同时也是第一任罗马国王的罗慕路斯（Romulus）和他领导下的人们大多是男性，他们很快意识到，如果要确保自己创建的这个新国家的未来，需要有很多孩子。但是当时这里只有很少的女性。按照李维的说法，罗慕路斯他们先与邻国萨宾人（Sabines）协商，希望其鼓励萨宾女子嫁入罗马。但萨宾人对此持怀疑态度，他们担心罗马人口如果增长太多将对其形成威胁，因此拒绝让自己的女子前往罗马。和平尝试失败后，他们决定萨宾女子如果不愿自己出嫁到罗马来，那就施行强迫手段来强掳。罗慕路斯于是设下诡计，邀请萨宾及其他临近部落一起参加一个纪念海神尼普顿的节庆活动，当庆典进行时，罗慕路斯突然发出信号，罗马人强行劫夺了萨宾族的女子，突发的暴行令萨宾男人愤怒但无能为力，并且还被驱离了罗马城。
雕塑家詹博洛尼亚的作品所力图表现的，正是罗马历史传奇中的这一关键时刻。细观詹博洛尼亚的作品，他雕塑了三个代表人物，萨宾族的女子正从一位年轻的罗马绑架者那里挣扎向上以求解脱，而叉腿站立着的绑架者为罗马人，他正在跨过其身下的一个畏缩、无助的萨宾族老人，后者可能是被强掳女子的父亲。
从任何角度观看这座组雕，人们都会得到不同寻常的感受。 从一个角度可以看到罗马人在抓握住萨宾女子时，他的手陷入女人后背丰腴柔软的肉体之中（图1-2）； 从另一个角度则可以看到这位女子正试图挣扎逃脱时她脸上显露出的痛苦与恐慌（图1-3）； 再换一个角度，我们还可以看到这三个人的身体缠扭并纠结在一起所散发出的能量。观者可以环绕着整个组雕从任何角度进行观看，都会被它展示出的艺术张力深深地吸引住。另外一个颇为有趣的事情是，《独在异乡而成就不朽荣耀，他是如何做到的？丨艺海拾真》中的图2-1和图2-4中所示的海神尼普顿的雕像眼睛所望之处，正是强掳萨宾女人这座雕塑所在的位置，好像海神正静默地观看罗马人用自己的名义设下诡计并实施暴行。
图1-2. 詹博洛尼亚，强掳萨宾女人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图1-3. 詹博洛尼亚，强掳萨宾女人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像这样复杂的雕塑群组，通常先被雕刻成数个单独的部分，然后再联结成一体， 但詹博洛尼亚则是用一块大理石将其雕刻而成的。毫无疑问，雕塑家在此是要向世人展示他那高超的大理石雕塑技巧并试图超越理想中的古代希腊-罗马人的雕塑成就。根据老普林尼在《自然史》中的描述，著名的古代希腊雕塑群组拉奥孔（Laocoön and His Sons）（图1-4）与法尔奈斯公牛（Farnese Bull）（图1-5）是用一块大理石制作的，尽管1506年拉奥孔在罗马出土后，人们已经知道它并非用一整块大理石雕塑而成，而1546年出土的法尔奈斯公牛是公元三世纪初期罗马帝国时代的仿制品，但普林尼的描述自然会激起文艺复兴时代最伟大雕塑家们的创作激情，米开朗基罗在72岁时曾经以自己最拿手的哀悼基督这一主题雕塑进行过尝试，他用一整块大理石同时雕塑了四位人物，并且这些雕塑人物的尺寸都至少与现实人物的真实身体同大，但因为各种原因，包括米开朗基罗自己在内都未必认为其作品是完全成功的。细心的读者可以仔细观察图1-6，看是否可以找到受难耶稣的左腿。詹博洛尼亚自然是受了普林尼论述的激励，他将自己的作品设计为三个自然人体相加的组雕，但同时他还要解决另一个文艺复兴以来雕塑家试图解决的问题，即如何让雕塑可以从各个不同角度观看都可以展示其艺术的完美性。詹博洛尼亚的尝试毫无疑问是非常成功的，在雕塑技术方面，他不仅超越了传说中古代希腊罗马雕塑家们的作品，而且也超越了文艺复兴前辈雕塑家们的成就。
图1-4. 拉奥孔群雕，大理石；高208厘米，宽163 厘米，深112厘米；罗马仿制品，原作由古希腊罗德岛的Agesander、Athenedoros和Polydorus三位雕塑家于大约公元前2世纪制作，现陈列于梵蒂冈博物馆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图1-5. 法尔奈斯公牛，罗马帝国时代仿制的古希腊雕塑作品，大理石雕塑，公元三世纪早期制作，高度超过4米，宽与深皆约3.3米，现陈列于意大利拿波里考古博物馆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图1-6. 米开朗基罗，哀悼基督，大理石，约1547年-1555年制作，高226厘米，佛罗伦萨主教堂博物馆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另一个有趣且不得不提的事实是，詹博洛尼亚在创作这组群雕的初始阶段既没有打算表现罗马人与萨宾人的冲突，也没有什么表达强掳妇女的打算。他最初只是想通过表现雕塑复杂且解剖学上完美的人体作品来展示自己的技巧。直到弗朗切斯科大公决定将这一作品放置在佣兵敞廊上与米开朗基罗的大卫以及贝凡纽多·彻里尼的佩尔修斯一起展示给世人时，这座雕像才被命名为强掳萨宾女人。据说当时还曾经考虑过将其命名为帕里斯劫夺海伦（Paris and Helen），冥王普路托劫持普洛塞庇娜（Pluto and Proserpina）等。为了凸显强掳萨宾女人这一命名，雕塑家还特意为放置这一雕塑的基座创作了一块同主题的浮雕（图1-7），以加强人们对它的认知与理解。
图1-7. 詹博洛尼亚，强掳萨宾女人，青铜浮雕，1579年制作，高75厘米，宽90厘米，现陈列于佛罗伦萨佣兵敞廊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随着时间的推移，今天有些人将这一雕塑粗鲁地称为“强奸萨宾女人”，但詹博洛尼亚并没有使用强奸一词。 这座雕塑的原始名称为Ratto delle Sabine，意为绑架、强掳萨宾女人，并没有意图强迫性交的意思。由于意大利语的变迁以及英文翻译的误导，詹博洛尼亚的作品被配上了一些不加思考的命名，使我们误以为它是一个刻画男人性侵女性的雕像。
这尊雕塑仅代表了历史的一刻，那么将其放置在佛罗伦萨老宫广场上的佣兵敞廊，显然与广场上其它雕塑一样，有着统治者政治上的考虑。我们为此应该看一下罗马史中后续的故事。罗马历史学家李维利维对罗马与萨宾的冲突有着相对来说是比较平和的看法，根据他的记载，没有女人被迫嫁给罗马人或被强奸，罗马国王罗慕路斯亲自恳请每位女子加入他们的行列，共同创建罗马这个新国家，让她们自由选择丈夫并给予财产，这种对待妇女的态度在当时极其罕见。但萨宾男人对此事是无法原谅的，他们不断与罗马男人作战，希望雪洗自己部族女子被抢走的耻辱，直到最后这些被掳的萨宾女人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来阻止两个国家不断争战的悲剧。在一次交战时，她们带着与罗马男人生出的孩子跑入战场，呼吁自己的丈夫与父兄们停止流血冲突。这是一次伟大的尝试，她们的萨宾父兄和罗马丈夫终于放下武器宣布和平。罗穆路斯友好地邀请萨宾国王提图·太图斯（Titus Tatius）带领萨宾人民入住罗马并共同统治，罗马也因此成为罗马与萨宾两个民族共同的国家。在提图·太图斯和罗慕路斯相继去世之后，经过罗马元老院的推荐，罗马选出了第二任国王，他是一位叫驽马（Numa Pompilius，公元前753年－公元前673年）的萨宾人。在驽马统治期间，罗马进入了一段较长的和平时期，这位国王为罗马带来了历法，制定了一个开放包容的宗教体系，为罗马最终走向强盛奠定了基础。
1574年托斯卡纳大公柯西莫一世·德·美第齐去世，他的长子弗朗切斯科一世·德·美第齐（Francesco I de' Medici, Grand Duke of Tuscany，1541年– 1587年）顺利继承其爵位与统治权，成为第二任托斯卡纳大公。这是一次完全没有流血的和平权力交接，佛罗伦萨各方势力，包括反美第齐家族的共和主义者们，基于各种考虑，终于接受了美第齐统治的合法性。更重要的是，以美第齐家族为首的新兴资产阶级通过和平方式，最终与欧洲传统统治阶级，包括世俗的蓝血王公贵族与天主教廷，达成妥协而成为统治阶级的一部分。
新兴资产阶级为传统欧洲统治阶级不仅注入了新鲜血液，而且为他们带来了新的人文主义观念和与之相伴的生活方式，包括人文与艺术；但他们也从某种程度上放弃了对传统封建主义的挑战，在相当程度上接受了传统的统治方式并且自己也利用这种方式加入了统治阶级；传统的欧洲统治阶级审时度势，最终认清了资本的力量，他们终于张开双臂，将以美第齐家族为代表的资产阶级迎入了自己的阵营。 佛罗伦萨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多方探索，挣扎与鏖斗，终于迎来了近200年的和平与宁静。
美第齐希望以佛罗伦萨为中心的托斯卡纳公国成为一个命运共同体，他们可以和反美第齐家族的人们应为共同的富裕与繁荣捐弃前嫌而生活在一起，就如罗马人与萨宾人共同组成的罗马一样，最终成为一个辉煌的强盛国家，人民在其内部享受着公正法律框架内的自由、幸福与文明。这座放置在佣兵长廊的组雕就是弗朗切斯科一世大公对托斯卡纳公国内的人民所作出的承诺。不过，人们应该注意到在强掳萨宾女人雕塑右后方还有一座詹博洛尼亚制作的赫拉克勒斯与嶦饕雕塑（图1-8），执掌政权的美第齐家族并不软弱，他们是马基雅维利理论的信奉者，对于任何敢于挑战的势力，会毫不犹豫地予以反击。
图1-8. 詹博洛尼亚，赫拉克勒斯与嶦饕，大理石雕塑，1600年制作，高269厘米，现陈列于佛罗伦萨佣兵敞廊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认真领会了詹博洛尼亚在强掳萨宾女人这一雕塑中展示的暴力扭曲之美后，如果我们转头向左看一眼在老宫正门左侧的大卫，这座16世纪初期米开朗基罗制作的巨人，他正在沉静中积蓄力量而力图一击打到歌利亚，两相对比，我们可以体会到在16世纪的前70年中，文艺复兴在发展过程中艺术品味的巨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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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西莫一世青铜骑马像
在完成了强掳萨宾妇女后，詹博洛尼亚将兴趣转向了另一类大型纪念碑式公共雕塑——青铜骑马像。在文艺复兴时代及以后几个世纪里，只有综合实力非常强大的国家才能铸造大型青铜骑马像，因为青铜可以铸造武器且相对来说非常昂贵，只有富裕的国家才有财力来支持这样的项目，加上当时的技术使铸造青铜骑马像的时间相对较长，因此要求国家政治比较稳定，不能有激烈的内外战争。最著名的失败例子就是达芬奇曾接受为米兰统治者斯福尔扎家族铸造青铜骑马像的项目而失败，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米兰卷入了与法国的战争。15世纪时意大利只铸造了两座大型青铜骑马雕像，它们的雕塑者为多纳泰罗与委罗基奥两位佛罗伦萨前辈伟大雕塑家，但雕像都在强大的海权帝国威尼斯共和国境内。
美第齐家族在成为世袭罔替的托斯卡纳大公以后，采取和战并用的手段，再加上睿智合理的内政外交政策，使托斯卡纳成为一个稳定、繁荣的和平国家，也终于使得佛罗伦萨可以有实力来打造象征国家实力的青铜骑马雕像。作为托斯卡纳大公国的奠基人柯西莫一世·德·美第齐大公，他一生的文治武功已在其去世之后经历了考验，的确值得后代为他铸造在古代罗马只有取得对外战争巨大胜利的君王才能享受的青铜骑马雕像。
詹博洛尼亚接受第三任托斯卡纳大公费迪南德一世·德·美第齐（Ferdinando I de’ Medici，1549年-1609年）的委托制作的青铜骑马像（图2-1和图2-2）是佛罗伦萨的第一座，也是文艺复兴以来意大利境内的第三座。它是雕塑家毕生经验的总结，马的右前蹄高高抬起而左后蹄轻抬迈向前方，马身上肌肉紧绷且筋络血管清晰可见，雕塑家在这一作品中生动展示了战马的强健；骑在马背上的柯西莫一世正骄傲地微微转过头来看着老宫广场与其边上的乌菲齐宫，这里不仅是他创建的国家核心，也同时展示着众多的公共雕塑作品，它们是美第齐家族的骄傲，正是在美第齐家族持续的赞助下，佛罗伦萨文艺复兴所产生的新艺术形式传遍了整个欧洲。
图2-1. 詹博洛尼亚，柯西莫一世青铜骑马像，1587年-1594年制作，雕像本身高450厘米，现陈列于佛罗伦萨老宫广场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图2-2. 詹博洛尼亚，柯西莫一世青铜骑马像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詹博洛尼亚的柯西莫一世青铜骑马像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他也因此在17世纪初期为费迪南德一世·德·美第齐大公在佛罗伦萨的圣母领报广场（Piazza della Santissima Annunziata）铸造了另一座青铜骑马像，这座雕像是在其学生与助手皮耶特罗·塔卡（Pietro Tacca，1577年-1640年）的帮助下完成的（图2-3）。
图2-3. 詹博洛尼亚，费迪南德一世青铜骑马像，1602年-1607年制作，现陈列于佛罗伦萨老宫广场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值得特别指出的是，詹博洛尼亚制作的青铜骑马像后来成为欧洲各国君王青铜骑马像的典范，在欧洲各个城市广场上制作的象征君王权威的青铜骑马像，都在很大程度上采用了詹博洛尼亚确立的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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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室内青铜雕像
除了制作大型纪念碑式公共雕像与大型装饰雕塑，詹博洛尼亚还热衷于设计并制作用于室内装饰的小型青铜雕塑。它们有些是根据他制作的大型雕塑适当改造后制作的，而另外许多作品则是全新的创作。这类小型雕塑题材极其广泛，不仅有人物，而且还有各类动物作品。这些小型雕塑被用作美第齐宫廷的外交礼物，赠送给欧洲各国的君王与贵族。由于体量较小，所用的青铜材料也比较少，这些小型雕塑也受到了富有的平民与知识阶层的青睐与追捧，因此为普及雕塑家的作品打开了道路。 通过小型室内青铜雕塑，詹博洛尼亚将他一生的雕塑成就与名声广泛传播，并且极大影响了后世的雕塑风格，尤其是巴洛克雕塑。这些小型雕塑直到今天，仍在被复制，成为雕塑艺术爱好者的珍贵收藏品。 我们在此不加介绍地放上一些小型雕塑的照片来供读者欣赏（图3-1、图3-2和图3-3）。
图3-1. 詹博洛尼亚，飞翔的墨丘利，小型青铜雕塑，16世纪制作，高52.5厘米，现陈列于俄罗斯圣彼得堡的冬宫博物馆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图3-2. 詹博洛尼亚，浴女，青铜雕像，1565年制作，高25厘米，现陈列于奥地利维也纳艺术历史博物馆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图3-3. 詹博洛尼亚，天文之象征，青铜鎏金，约1573年制作，高39厘米，现陈列于奥地利维也纳艺术历史博物馆丨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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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的结语
虽然降生在法兰德斯地区，但詹博洛尼亚毫无疑问是在佛罗伦萨成就了他的雕塑家生涯。在他去世后的两三个世纪里，许多人认为他是文艺复兴时代仅次于米开朗基罗的伟大雕塑家，虽然随着人们艺术品味的变化，他的名声也许不再像17-18世纪时那样响亮，但他仍然是文艺复兴时代最伟大的雕塑家之一，与多纳泰罗、委罗基奥、米开朗基罗、贝尼尼与卡诺瓦等人一起，永远光耀着意大利乃至人类的雕塑艺术史册。
作者简介
张羿，艺术史研究者，俄罗斯冬宫博物馆钟表与古乐器部顾问，法国摆钟艺廊顾问，广东省钟表收藏研究专业委员会顾问，也是数学家、逻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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